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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壶翁老人

 

我所写的这九个灵异的故事,一般的人可能会以为是我编造的。但是我告诉大家,这些故事中的绝大部分确是我从小到大成长过程中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真实存在,其中的一些人物还曾经与我共同生活过、玩耍过、同学过。这些神奇又难以解释的故事或者说事件,在日后深深的影响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世界观,这可能是我一直相信玄学以及神秘主义的原始根源。

 

第一个故事:考零分的小学同学

 

我是197691号上的小学。我记得很清楚,第一天上学,母亲把我送到那个耐火厂子弟小学门口,她把我放到那个教室就走了,然后告诉我中午来接我。我是怎么坐到教室的课桌上的就记不清楚了,我记得当时我是坐的第二排,两个人的课桌。我旁边坐着一个脸色很苍白的男孩,这是他留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脸色苍白。这也是许多年之后我能够回忆起他来的印象。这个男孩有着一张方扁的脸庞,短短的头发,好像鼻子里还流着一丝鼻涕,这也是我对于他的另外的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许多年之后我想起他的样子,总能够感觉到他一直爱流鼻涕。

 

总之,我跟这样一个男孩成了同桌。在我的记忆里面,我就觉得这个男孩与别的男孩很是不同,他整天想的事情就是玩,对于上课老师讲的知识一点也不感兴趣,似乎他也听不懂。而我则是一个好学生,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学习很好,老师在课堂上讲的我都能听得明白,从刚上学开始老师的提问我差不多都答的很正确,老师也很看中我。而对于我的同桌,每一次老师提问他似乎都答不上来,后来老师就不怎么提问他了。但是我毕竟也是个小孩,对玩的兴趣永远还是大于学习的,下课的时候我和我这个同桌经常在一起玩,他总有很多新的东西玩,这一点让我很佩服。每天放学的时候,我母亲来接我,他母亲也来接他,我们还一路跑着玩,互相打闹着,高兴的很。

 

对了,我忘了告诉大家,这个男孩的名字叫张志海。1976年,那一年似乎很特殊,我的印象里,好像刚刚上学没有多久,就让我们每个人胳膊上都带黑纱,胸前还要带一朵小白花。那时候不懂,后来长大了才明白是我们国家的一个大人物去世了。记得那时候还有一首歌很好听,叫绣金匾,好像也是唱给那个大人物的。在后来我记得那一年发生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就是地震,我家住的房子也被震裂了一个大口子,不敢住了。别人家的房子也都坏了不敢住。我们那个地方有个玻璃厂,那个厂子刚刚盖了一座大厂房,还没有生产,刚好赶上了那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于是我们那一片的人都跑到那里面去住,为什么都住到里面呢?因为大地震之后连续的下着超大的雨,我印象里那场雨太大了,几天都没有停。我记得当时父亲母亲就推着一辆小平板的木推车,我和两个妹妹睡在车上,那时候我8岁,我最小的妹妹才不到三岁。而父母亲当时是怎么睡觉的我照实是回忆不起来了。虽然是夏天,但是下了雨夜里也很冷。

 

大地震之后,原来震坏的房子都不敢住了,当时国家鼓励抗震自救,可以在闲置的荒地上自力更生,生产自救。于是我母亲就叫来了我老爷和舅舅帮忙在那个大厂房前面的一个开阔的荒地上建了两间简易房,算是有了新家。那个房子建在一个高起的土坡上面,往下大概20外是一大片池塘,像个小湖,夏天的时候景色很美。池塘里面长着一片一片的芦苇、荷花,飞舞着各色的蜻蜓和昆虫,池塘的对岸是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按风水来讲,这是个不错的地方。那几年我记得我家里特别的顺,有吃有喝的,而那时候很多人家吃饭都有问题,而我们还都吃的不错。母亲在房子的前面圈了块地方种了很多菜,还养了一些鸡,甚至还养了几只鸭子,鸭子每天自己就到池塘里面去找吃的,晚上自己知道回家。另外还养了一头猪。所以,那几年我家三天两头还能吃上鸡蛋,虽然鸡蛋还需要加进一些淀粉显得大,好给我们三个小孩分。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把那头肥猪给宰了,宰猪的时候,请来了六个人帮忙,把猪给捆上,但是等杀它的时候却不让我们小孩子看,所以我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但是那猪凄惨的叫声却让我感到可怕,好几天都做梦。

 

张志海那时候也经常来找我玩,那年夏天他迷上了打蜻蜓,起初是用扫帚打,在池塘边上,有时候也到不深的池塘里面去,他很会打,经常能打到,当时我们还学会了拿一根木棍用线拴上一只母蜻蜓,然后把公蜻蜓引过来,当它们配上对的时候就抓住了。我父亲不喜欢我打蜻蜓,他主要是怕我被水淹了。所以每一次他看见我跟张志海在池塘里抓蜻蜓,就特别生气,叫我回家,我每一次都很不情愿,悻悻地回去。而张志海也不在乎,我不跟他玩,他就一个人自己玩,我也很奇怪,除了跟我玩,他似乎不喜欢跟别人玩,我也没有看见他跟别的小孩好过。他似乎就我这一个好朋友似的,而我则是除了跟他一起玩,还跟很多人都玩过,我有很多好朋友,但张志海在小学一年级时无疑是我最亲近的一个。我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正在池塘里打蜻蜓,父亲回来了,看见我在池塘里,就叫我,我似乎答应着他继续玩,父亲生气叫我马上上来,我说待会,他发脾气了,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跟他拧上了,站在池塘里不上去,他最后急了,就把裤腿一挽,下到池塘里追我,我就满池塘的跑,他就一直追我,直到把我追上,拽到家里狠打了一顿,我不知道那一次他怎么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他让妹妹去找擀面杖要打我,吓得两个妹妹拦着他给我求饶,但是我还是没有躲过他用扫炕扫帚打我,但是现在想来,他那次虽然真的生气打我,但是他每次打我都是打屁股,那次也不例外,因为那个地方的肉最厚,不容易伤到骨头,皮肤虽然也疼,但是毕竟不会伤到要害,我想他还是很爱我,他这样打我只是让我接受某种教训。打完之后,他又让我写了一份检查,让我保证不再跟别人到池塘里面去打蜻蜓。我自己写了保证,就当真了。从那以后就只是看着别人打,自己不再下到池塘里面去打蜻蜓了。

 

我不记得我被父亲教训的时候,张志海在干什么,因为那时候我只能顾着我自己。但是后来我就很少再跟张志海去打蜻蜓了,但是我看到他还是经常去打蜻蜓,总是一个人,在池塘边上,有时候看见我,他也不叫我,只是向我挥挥他手里打到的各种蜻蜓,他把那些蜻蜓夹在指头和指头的中间,有时候满手都是蜻蜓,嘴上还叼着一两个。我看见了就冲他笑一笑。

 

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张志海留级还是上一年级,因为他两门功课都考了零分,这很奇怪,他居然一道题也没有答对。我二年级的时候当了小组长,由于我学习很好,很多的同学也愿意跟我玩,我知道他们愿意跟我玩是为了抄我的作业,但是我也很高兴。每天放学的时候,总有几个一路的同学先去我家写作业,我很快就写完了,他们就等着抄我的作业。而张志海虽然不跟我同年级,但是放学的时候还能走到一路上,我跟他有时候还会在路上也玩一会。似乎我升级,他留级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朋友关系,每天放学他只要看见我,就找我一起走,直到我们两家不得不分手的路口。我也喜欢跟他先玩,等到分开之后我再找那些跟我回家写作业的同学一起玩。但是有一次,我跟张志海打了一场架,我们因为一个打鸟的弹弓起了冲突,我现在也记不得那个弹弓到底是谁的了,反正那一次在路上为了争夺那个东西,我们打作一团,最后好像是我的母亲把我们拉开了,让我把弹弓给他,最后还是他拿走了弹弓。我那天晚上十分的生气。自打那之后,我就不喜欢跟他一起玩了,但是几天之后他似乎想跟我和好,我似乎也想跟他和好,但是彼此心里好像再也不像以前了。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再一起玩过,但是好像再也不如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在一起。

 

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张志海还留在一年级,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我还是经常看见他站在池塘边上打蜻蜓,而那时候我已经对打蜻蜓这样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了。我那时候开始喜欢踢足球了。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家搬到我上学的那所学校的院子里面去了。于是,以前跟我走一路的同学就不走了,张志海也不跟我一路走了。有时候我只是在学校里见到他跟他打个招呼,我发现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自己玩。我们不在一个年级也就不再一起玩了,而三年级我又有了一个新的男同桌,是从其他学校转学过来的,我跟他好上了,但是我们好的时间不长,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是他上了不到一年就又转学了,因为有一次他跟我们班的大王打起来了,结果被大王打的头破血流,我想这可能是他又转学的原因吧。

 

从四年级开始学习好像紧张了许多,我那时候虽然也贪玩,但是学习上一直都很好,数学和语文老师都很喜欢我。不过我也打过两次架,但是都不严重。等到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张志海却还在一年级留级,有一次我记得我母亲见到他母亲还在问,怎么这孩子还在上一年级,他母亲很无奈又叹息:这孩子就是学不会,你说这可咋办呢?

 

再后来我考上了初中,这时候我才知道张志海勉强上了小学二年级,我偶尔还是能见到他在某个池塘或水库边上打那种蜻蜓,他很喜欢打蜻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我上初中之后认识了一个叫牛家胜的同桌,他也很爱玩,那时候他经常带我去找蛇,有一次我把蛇带到教室里,蛇从袋子里跑了,结果把女同学吓哭了,老师把我们叫到教导处狠批了一次,罚站了半天。

 

我上到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张志海还是留在了小学二年级,后来我知道他每次考试还都是零分,最多的一次只考了一个二分,他上二年级也是学校破例照顾的结果,其实按实际他只能上一年级。老师也不能劝家长让他退学,他母亲让他继续这么上着可能也是想让他长大之后再直接找个工作算了。年龄太小,怕在家呆着去干坏事,其实张志海是个很老实的人,他除了喜欢玩,特别是喜欢在池塘边上打蜻蜓之外,似乎还真的没干过大人眼里的坏事。

 

在我快上初中三年级的那个暑假,有一天我看见了张志海的母亲,我很奇怪她那么憔悴,回家之后我就跟我母亲说了,我母亲这才跟我说:你的那个小学同学死了。我大吃一惊,就问:是怎么死的?我母亲说:他在一个水塘边上打蜻蜓,一下子滑倒了,扑在水里,呛的!

 

我一时愣在那里!一直到今天我也想不明白他脸色为什么那么白,为什么他永远都考零分,为什么他一直喜欢打蜻蜓。这太奇怪了!

 

第二个故事唱泉水叮咚响的女同学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给我深刻印象。这个女同学长着高挑的身材,在那时候她算我们班里面比较高的女生,非常的漂亮,但是她与那个叫张志海的我的男同学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脸色很白,也是那种很苍白的脸色,这一点在当时也是他们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但是不像张志海成为我的好朋友,这个女同学跟我没有任何的接触,我甚至不记得我曾经与她说过话。

 

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叫韩雪,她妈妈是我们学校管后勤的一位老师,人也很漂亮。这个女同学有着和我们不一样的身世,这些都是我后来稍微长大懂事之后才知道的。韩雪在她妈妈肚子里面的时候,他爸爸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去世了,当时还差几个月她才出生。她妈妈哭的很伤心,大概动了胎气,所以韩雪出生的时候浑身不像别的孩子一样红彤彤的,而是很白,大夫说是气血虚。后来我听到大人们议论说,这个孩子命硬,克父。但是我们这些小孩子不懂得大人说的克父是什么意思。

 

我差不多是到小学三年级才注意到她的,在一二年级的时候,我的脑海中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我注意到她的原因是有一次学校组织一个联欢活动,好像是在过年前的时候,她唱了一首好听的歌:泉水叮咚响。这首歌在当时好像很流行,她唱起来的声音就像山谷中的百灵鸟,清澈而优美,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好听的歌。所以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女同学,而且觉得她长得实在是太完美了,但就是觉得她脸色太白。

 

自从我对她有了特别深刻的印象之后,我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注意她。我发现她是一个特别喜欢安静的女孩,一般的时候我们下课都爱到外边去玩耍,但是她大部分时间却是喜欢静静地坐着,有时候和某个女同学也交流,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学的时候,我都会先走,她因为她妈妈是老师的缘故,就会去她妈妈的办公室,等她妈妈下班一起走。由于我三年级的时候已经搬到学校里面住了,所有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下班我都能看到。每一次她都是坐在她妈妈的自行车后面,侧着身子,那时候她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看上去的确很美,我经常能看到她和她妈妈骑车出学校大门。

 

在上小学的时候,我还有一些不同地方的朋友,但是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在学校里面玩。除了同学,我还与我们院子里面的两个孩子玩的时间最多,她们是一对姐弟,姐姐比我小一岁,叫廖珍珍,她弟弟应该比我小三岁的样子,大概是这样子,有点记不太清楚,那时候小也不关心这些,他叫廖起。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当然也还有我的妹妹们。一般都是其他同学离开学校以后,我找不到别的同学玩了才找她们。我们都是住在学校的大院里,所以就在一起玩。

 

这姐弟两个的家庭我还是要说一说,比较特殊。自从我认识她们开始,我就知道她们的母亲精神有些不正常,整天疯疯癫癫的,和一般的人不大一样,但是也不是那种彻底的疯子或精神病人,只是和一般正常的我们比较起来显得很奇怪。具体是怎么原因我也搞不清楚,好像只是听大人们时常会议论。这家人还有个婆婆,也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奶奶,这个老太太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很老了,我去过她们家,见过这老太太,她拄着一个木制的拐杖,腿脚不好使了。他家和我家一样也是正房三间,但是我们家是正房,坐北朝南,有一个200平米的大院子,院子前面就是开阔地,她们家的房子虽然也是坐北朝南,但是由于他家的南面紧挨着学校的南院墙,中间紧隔着不到两米的空间,所以她们家的院子在北面,门是朝向北开的,正房和院子的大门都是朝北开门进人,正方南门基本是不开的。这样的房子,后来我才懂得在风水上是不好的。廖家的三间正房很高,而他左右的邻居家的房子比他家的房子都矮,在风水上讲,叫做棺盖屋,主损夫克主,没有家主损妻儿,还会出横祸。这些都是我长大之后才明白的。当时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每一次去他家都觉得她们家的屋子老高了,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所以我也特别不愿意进她们家的屋子,经常在外面把她两个姐弟叫出来去外面玩。廖家的东边也有一户人家,我不记得他家是不是也有小孩,好像没有,遥远的记忆里也似乎有过小孩,好像大部分时间住在别的地方,也没有和我们玩过。这家的男主人是个木匠,会做很多家具,好像我家的一个小橱柜还是他给做的,女主人我实在是没有印象了,还是不在一起住呢?想不起来。廖家的西面也有一户人家,男女主人离婚了,一个寡妇带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姑娘一起生活,这家的女主人姓翟,她的一双儿女也都随了她的姓。这两个姐弟比我们都大很多,我上小学的时候,她们都上了中学,大概我上完小学,姐姐都参加工作了,那个大姐姐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是学习美术的,但是我没有看过她的画。在这家隔着大概50的西边还有两户人家,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喜欢喝酒,在我的印象里,他每天都喝酒,时常也打女人,不仅打老伴,还打他的女儿和儿子,他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最小的女儿比我大五、六岁的样子,还时常跟我们一起玩过,这家姓李。在李家的西边还有一家,好像是一对刚刚结婚不久的青年夫妻,我记得他家当时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记得当时好像刚刚有这种东西,他家就有了,我跟一些邻居还都到他家看过电视连续剧,好像是《加里森敢死队》,美国的片子。这家当时还没有小孩,过了一两年生了个女孩。这家姓什么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在这两家再往北面50开外就是我家还有我家的邻居何家。

 

我家和何家住的地方的地势是比较高的,我家在东面,何家在西面。我家就不说了,何家再介绍一下,何家的男主人是一个工厂的电工,大高个,人很帅,女主人是一家电子厂的会计,也是大高个,人也长的漂亮。在我的印象里女主人特别喜欢穿裙子,她的裙子经常换。他们有一儿一女,姐姐比我大四岁,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已经考上了我们当地最好的初中,儿子比我大一岁,个子也是很高,长的很像他父母,人也很帅。我跟他有时候也一起玩,但是他母亲似乎不喜欢他跟我一起玩,我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们两家人见面还都很客气,我叫他们何叔何婶,管那个姐姐叫君姐,因为她的名字与港台的那个著名的歌星邓丽君一个名字,人也长的很漂亮,我偷偷的还很是喜欢她。

 

在我家相隔大概70米远的地方还有一户姓李的人家,有一个儿子已经工作了,老两口,家里还养了两头羊,那时候我家也养过一头羊,春夏经常放在外面的草地上,那时候社会也太平,也没有人偷。那个李家的大哥哥比我们都大太多,所以也没有在一起玩过,只记得后来我家盖院子前面的小房子,他过来帮过忙垒墙。

  这就是当时我们那一片住的人家的情况。在我们这些住户后面就是小学校,学校的围墙把我们这些人家都圈在里面了。

  说这些似乎和我要说的那个女同学关系不大。但是那个廖家和我那个同学的母亲在后来共同发生了一件事。这我在后面会讲给大家。那件事当时还成为了当地的新闻。

  再说那个女同学,其实我跟她确实没有过任何的交往,虽然我很注意到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喜欢跟她接近。我隐隐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是觉得她虽然长相很好,但是就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很奇怪,总觉得她和我们很不一样。在我的印象里,我似乎没有看到她笑过,即便是她在表演那首好听的歌曲:泉水叮咚响之后获得掌声,我也没有看她笑过。这一点让人觉得很冷。所以后来很多人都管她叫冷美人!还有一个印象就是她总是喜欢穿长身的风衣,是那种灰颜色的风衣,然后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特别是下雪的时候很显眼。她学习成绩属于中等,不算很好,而我算班里的好学生,排在前几名,很受老师的宠爱。

  在我上初中之后,由于我考上了我们那个城市的重点中学,而她则考了差一点的学校,就很少能够见到她了。但是由于她妈妈在我们那个小学,有时候她放学还到学校里面来也能见到她。但是我们从来不说话,而对于她妈妈我则是叫过老师的。

  初中的生活是丰富的,又有了新的伙伴,然后一路又考了高中,各自都有不同的生活轨迹,我跟这个女同学也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打听过她的事情,所有对她在初中高中的生活也就完全不了解。

  然而在我1987年高中毕业那一年的冬季,下了一场特大的暴风雪,据说除了1960年那场特大的雪之外,50年来,就数1987年那场雪大。好像连着下了几天,路上的积雪有半米厚,这在河北地界是很少见的。下雪的第二天,我听说在海阳路上压死了一个女孩,很漂亮,刚刚高中毕业。当时我也没有在意。我只记得当时看见雪下得那么大很高兴,在家门口的野地里滚了一个很大的雪球,有半米来高,开心的不行。

  等又过了几天,回家听到我母亲说,你小学的数学刘老师说你们班原来那个叫韩雪的女同学被车压死了,让我这几天路滑不要到大马路上跑。我这才知道前几天有人说被车压的女孩原来是她。当时,那最后一个学期毕业,那场雪刚好是那个时候下的,她骑着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由于路上的雪虽然还没有下完,但是已经很厚很滑,在一辆绿色的212吉普车经过的时候,她滑倒在车轮下,那车轮刚好从脖子上碾压过去,司机在那种路面根本刹不住车,那天她刚好是穿着她以前冬天喜欢穿的那件灰风衣,她的红围脖也还围在上面。那个吉普车里还坐着一个不小的干部。其实在那个年代,路上根本也没有几辆汽车,事情出的很蹊跷。更让人感到有点诡异的是,她出事的地点与她父亲当年出车祸的地点不足五十米。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

后来,这件事之后,她母亲就很长时间没有来上班了。而很多年之后,发生在她母亲身上的事情更加的难以解释!

 

第三个故事:廖家的故事

 

上面一直说了很多廖家的事,但是一直没有介绍这家的男主人,这家的男主人其实也是我们小学的一位男老师,个子也很高,但是不魁梧,总是喜欢穿一身老式的蓝布衣服,有点鲁迅笔下孔乙己的样子。他是教数学的,当然是教高年级,但是等我升到高年级的时候,他也没有教过我。在我的眼里,老师都是很严肃的,特别是男老师看起来都让人有一点害怕。虽然我经常跟他家的姐弟一起玩,但是我还是挺怕他,见面只是很小的声音叫他一声:廖老师。他似乎也不怎么答应,所以每次见他都有点紧张。廖老师长着一张椭圆形的脸,最突出的特征就是鼻子特别大,所以他有一个外号叫:廖大鼻子。这不是我们这些小孩给起的,好像已经传了很久了。而他蒜头牛鼻子在那张脸上也实在是显眼。后来长大了有人告诉我说男人鼻子大是因为那个东西很大。所以后来我成年之后懂得了那种事情后就想,怪不得他女人会精神不太好,那个女人的个子比较矮,比他矮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完全的不对等。当然这都是青春期的臆想,人家两口子被窝里面的事情外边的人又怎么能够说清楚。但是我知道那个媳妇和她的婆婆还是有些矛盾的,是不是婆媳关系紧张造成的精神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再有我也看到过廖老师打那个女人,每次打完,我都知道有好几天那个女人就没有回家,然后廖珍珍和廖起就到处去找,有几次我也帮着去找。当然,打完了,廖老师也到处找自己的女人。

 

这个廖家人有一个特点,就是每天起床特别的早,在我的印象里,这一家人大概都是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起床了,大概也就四点多钟,而我们其他的人却都还在梦乡里。另外在他家院子里还有两间耳房,在院子的西北角上,特别奇怪的是,他家把这两间,或者只有一间半耳房租给了两个刚刚退伍的武警,那是我小学刚毕业时候的事。这个房子是平顶的,就是那种焦灰顶的房子。这两个武警就在那里边住边卖早点,主要就是做豆腐脑和油条,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去那里买油条。说起来,我最早学武术就是跟这两个武警学的,不过这已经是我上初中之后的事情了,当时是因为每天晚上看见这两个武警练拳脚,特别的兴奋,就跟他们学,他们练完也愿意教我们几个小孩几招。而那时我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比如练鲤鱼打挺,别的小孩怎么练也起不来,而我练了几次就起来了,所以他们就很愿意教我,后来我说要拜他们为师,他们也答应了,当然他们可能也没有把一个小孩的话当真。但是我确实在那一年里跟他们学习了一些功夫,比如我的扫堂腿、旋风腿就是他们教会的,现在也还能打几个,不过好久不练也荒废了,再有他们还教了我一趟拳术:八趟跟。这个拳术的名字我后来长大之后也没有能在哪本拳谱中找到,应该是他们家乡的拳术。他们的老家是沧州的,那是个武术的故乡。他们还教了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散打。但是现在我把那些拳路都给忘记了。

我说的当然不是我跟他们学拳的事情,而我要说的是他们在那里红红火火做了大半年早点的生意,却忽然就不做了,大家都认为他们很挣钱,但是却忽然就不干了,这让人觉得很奇怪。后来他们搬走了,我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在那里住了,我那个师傅就告诉我说:晚上睡不着觉,总觉得外边有人,可是起来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所以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不敢住在那里了。这让我很吃惊,也有点害怕。再后来那里又搬进一家人,一家三口也是在那里做早点生意,最后还是赔了钱,也是突然就不住那个房子了,也没有说什么原因就搬走了。而我在后来听到他家邻居那户姓翟的和我母亲聊天时候说,廖家每天后半夜都有人在哭,声音清晰可闻,所以他们家人才会起来的那么早,大概是被声音弄醒的,而廖家的女主人精神不好是不是也与这个有关系呢?还有一种说法,在我们那里都在传,就是廖家的房子下面刚好是一座孤女坟,埋着一个老处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子会建在上面。再有一个说法,就是那里在解放初期是一个老的焦炭厂的锅炉房,后来发生了一场爆炸,锅炉房里面的人都死了,这些都是听大人们说的,大人们说的时候以为我们这些小孩子不懂,但是其实大人们说的话,我们这些小孩子都记住了,所以我后来就比较注意在孩子面前不能乱讲,不然会影响他们的心理。这些传说的事情听起来都有点令人胆寒。我们这些小孩知道之后就很怕去那里了,所以后来我就不愿意再进他家的院子。

 

还有一个更加诡异的事情就是,在廖家的南面,也就是隔着学校的院墙外面,刚好在廖家东边有一盏路灯,那是学校外面的马路,我那时候已经上初中了,那时候已经开始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了,秋冬之后天黑的早,差不多每天放学回来都天黑了,那些路灯都亮起来,但是我特别注意到一个事情,就是我每次路过廖家附近这盏灯的时候,它都会提前熄灭,而我经过之后,这盏路灯就会又亮起来,所以每次到那里的时候我都很紧张。那时候我还没有成年,当然解释不清楚,即便是现在我也是还觉得奇怪,我无法解释这到底是一种物理现象呢还是一种神秘的现象!

 

另外,廖家的儿子,就是那个叫廖起的小弟弟,以前一直跟我们一起玩的。这个小男孩从我知道他开始,他就是一个特别爱摔跟头的孩子,我们其他的孩子玩耍跑跳的时候,他也喜欢跟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小心摔倒,摔倒了又爬起来,但是一会又摔倒了,很奇怪,每次他跟我们一起玩都会摔十几个跟头,身上到处都是伤疤。似乎他的身体很软的样子。我解释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有时候明明是一块很平坦的草地,别人跑上去没事,他一跑就摔倒了。终于,在我上初中二年纪的时候,也就是我那个叫张志海的男同学呛死在水塘里的那同一个夏天,廖起在跟同学玩耍时,被一个同学从学校草场练操的主席台上推下来,送到医院,结果是双腿再也无法站起来了,起初只能躺卧在床上,等于是瘫痪了。其实那个主席台也不高,也就6070公分左右,我初中时候立定都能双腿蹦上去,小时候也经常蹦上蹦下的,可不知道廖起怎么会摔下来就瘫痪了。一直到大概10年以后,我才知道他慢慢可以坐轮椅,偶尔也可以拄拐杖,后来还知道他娶了一个媳妇。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我倒是一直觉得廖起这个名字给起错了,似乎冥冥中已经在提示着一个人的命运。我后来专门研究过姓名学,一个人的名字里面隐藏着数理,也隐藏着一个人的命运,而且中国人的文字是象形的文字,这里面的含义与谐音都与人的命运有很大的关系。一个人的名字其实就是他命运的符号!当然这太玄学了,一般的人不相信。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知道廖家的女主人去世了,她有一次犯了病,一种叫做羊角风的病,在我的印象里,她以前也犯过一两次,但是那次比较严重,后来被弄到医院里,好像又打针又输液的折腾了很长时间,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折腾一阵子就好了。终于是这一次没有挺过来。

 

自此之后,伺候廖起的事情基本就落到了他姐姐廖珍的身上,所以她上完初中就不再上学了,在家里伺候她弟弟,在这家的女主人去世不久,这家的那个很老的老太太也去世了,我记得这个老太太在一次和自己的媳妇吵架的时候说过一句狠话:你将来得死在我前头。没想到上天真的让这句话一语成谶!

 

后来廖起的病稍微好点就回家静养之后,廖珍珍就去了一个玻璃厂参加了工作,但是中午晚上都下班赶回家给他弟弟做饭,这个女孩子还在我们上学玩耍的时候,就背负起家庭沉重的负担。她的个子后来始终没有长起来,一个是与他母亲不高的基因有关,另一个我想也跟生活的沉重负担有关。而廖老师我倒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他还是总穿着那种蓝色的老布褂子,偶尔还喜欢吸着一根烟,还是一脸严肃高傲的旧知识分子的样子,我每次见到他还是有点胆怯地叫他:廖老师!他每次到底回应没有回应我,还是记不清楚!唯一这家人没有改变的还是早起的习惯,基本上他们都是鸡鸣前就起床了,有几次我也起来的特别早,天还没有亮,而我在外面就隐隐看见了廖珍珍推着轮椅上的廖起在学校的草场上。

 

再说一下我那个被车压死的叫韩雪的女同学的妈妈,她自从女儿出意外后,就一下病倒了很长时间,精神也不太好。她休了很长时间病假,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好点之后又偶尔来学校上班,学校的领导也不管她,她愿意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大家都同情她的遭遇。其实说起来这个女老师还是很坚强的,我还真是没有见过比她还命苦的女人,孩子还没有出生,丈夫就死了,而她根本就没有再改嫁,而是坚强地把孩子生下来,又含辛茹苦把独生女拉扯大,眼看着刚刚成年就要参加工作了,却突然遭遇这样的打击!命运真是对某些人太残酷了,这里面的事情真是说不清楚。我也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后来竟然还能继续上班,那个年代的人也是让我不能理解。她也许还有父母兄弟,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她的家人还给予她很多的关心,支撑着她继续生活下去。

 

大概又过了几年,也就是在韩雪出事之后三年的时间,我记得那时候我已经参加工作了,刚刚到一家制药厂工作,因为我父亲在医药系统工作,所以最早参加工作我就去了那家合资的制药厂。那家药厂的厂长是我父亲的战友,但是我招工考试也考了第6名,没有这种关系我也能去。药厂的故事我在后面继续说,因为在那里的两年也是匪夷所思,一些奇奇怪怪的诡异的事情也是不断地发生。让人心有余悸!

 

话还是说回来,先说这件事,在韩雪的妈妈回来上班之后没有多久,在那个区里的文教局组织了一次秋季的旅游活动,这个学校也选了一些教师参加,其中有学校的校长和廖老师和韩雪的妈妈也都参加了,当然还有其他学校的一些老师,文教局雇了一辆大巴车,旅游的地点在我们那个小城市的县区,那里的秋天风景的确不错,只是当天的天气是个阴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就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一路上要经过很长一段的盘山路,有几处很危险的地段,但是去的时候还算顺利,大家当天玩的也很开心,许多的人还从乡下老乡家里买了很多山货带回来。廖老师和韩雪的妈妈当时坐在了一个座位上,互相还一路聊了很多的话,可能是同病相怜吧。毕竟两家人都遇到了很多不幸。在回程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司机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但是这个司机大概一直在城市里面开车,在山路上可能经验不足,再加上走到一处危险的盘山路段的时候,雨开始下的有点密,一个下坡的路段没有把握住方向,大概刹车也没有踩稳,车一下翻到山下去了,那里的山都很陡峭,幸存者和路过的人都打电话报警,等救援的人赶到时,车上的人已经死了十几个,其中就有韩雪的妈妈。而廖老师则受了重伤,伤到了脊椎,当时送到医院抢救,终于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瘫痪在床了。

 

这件事当时在我们当地也算是很大的新闻,当时参加旅游的很多是那个地区教育系统教学一线的骨干老师,损失很大,但是我们那个学校的校长却没有死,只是受了点轻伤,胳膊骨折了,有些人真是命短,有些人又真是命大,同样一个事故,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结果,这里面的玄机真是难以琢磨!廖老师瘫痪之后,最苦的就是我那个小伙伴廖珍珍了,弟弟刚刚好一点可以坐轮椅了,可是父亲又瘫痪了,这担子都让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担着了。

 

再后来到1991年前后我们那一片都搬迁了,这些户人家都被各自的单位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了,廖家搬到了新的地方,离我家已经比较远了,也就很少知道他们家的具体事情了,后来听说廖珍珍把他爸接回家伺候,慢慢廖老师能恢复一些知觉,但是还是不能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把个廖珍珍累的够呛。不过再过了几年廖珍珍还是找了个对象,结婚生子了,那个男的也真是不错,肯进这个门,面对着两个残废的人,帮着廖珍珍一起伺候着,一般的人可能是接受不了的,据说是个乡下人,人老实巴交的,就知道干活!也许廖珍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再后来廖起也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他结婚之后就独自过生活了,听我母亲说廖起还学会了修锁的手艺,在家门口开了个小卖部,一边卖货一边修锁,他是残疾人,也不用上税,生活还过的不错。又过了几年,在两个孩子都成家不久,廖老师终于是去世了。

 

但是韩雪的妈妈也出车祸去世这件事却让我感到很震惊,这一家三口人的最后结局竟然惊人的相似,都是车祸而死!我从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义的教育,那些知识告诉我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但是我从小到大身边所发生的事情,都让我对那些知识产生了怀疑。我总是感觉到这些神秘事件背后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关联,而那些力量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控制的,也无从知晓。在阳光之下,一定隐藏着我们所看不见的东西,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所知道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很普通的人,也都很善良,我也没有见到他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上天却让他们有这样凄惨的命运,这里面的原因让人实在费解!老人们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这句话是真的吗?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太多的善良的人不得好死,而又有些作恶多端的人享尽福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有的人说是上辈子的因果,如果是那样的话,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第四个故事初中英语老师和高中女同学的故事

 

上初中的时候,我和同桌经常旷课,差不多都是在上英语课的时候,所以后来英语学习的特别差。我之所以不喜欢上英语课,全是因为在刚刚上初中一年级的一个礼拜,大概也就刚刚到那个学校一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请了一周的假,本来我开始对英语课还是有点兴趣的,但是那次感冒后回来再上英语课时,那个矮胖的英语老师叫我站起来回答问题,本来那一周我就没有学到,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一定要让我回答,我当然是答错了,但是我当时可能是对她态度不是很友好,我少年时候还是很执拗的,她就很生气,觉得没有面子。等过了一会我跟另外一个同学在她背身写字的时候说话,其实她一直是盯着我,就立刻转身叫我们两个站起来到讲台前面罚站,我当时也是很执拗!就和另外一个同学站到讲台前面。结果她让我罚站到下课。这就引起了我的反感。下课之后,她想让我们跟她赔礼道歉,当然没有明说,只是问我们知道错了没有,那个同学说知道了,我却说:不知道!这就把她惹毛了,她就说:不知道,那以后英语课你就站着听。我没有说话。就这样,每次上英语课她就把我叫到台边上站着听,下课再问我知道错了没有,我还是说: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几次,我彻底讨厌这个女老师了,到他的课我就提前鼓动另外的同学逃课,我成功把我同桌策反了之后,他就每次英语课带着我去郊外捕蛇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继续策反,我们的队伍不断扩大,最多的时候那个英语课,我们会有七八个学生旷课去捕蛇或抓青蛙,后来抓蛇的胆量和技术就是那个时候学到的。当然偶尔我们也上一次她的课,她那时也不再罚我站了,她知道我心里讨厌她,也不跟我说话,我当然也不叫她,即便走对面也故意扭脸看别处。师生关系发展到这个样子也是一种悲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我偶尔上她的课也不是为了学英语去的,而是为了给她捣乱去的,我那时候就开始放弃了学习英语,虽然到初三又格外努力想学好。但那个时候就是那种心理,就是要给她难堪,有一次我们故意把蛇带到教室里,又故意把两条小蛇放到地上,结果可想而知,有个女生被吓的脸色苍白大哭,课堂大乱。女老师大怒,追问是谁,但是没有人承认,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说,其实她心里也有数,就是我们那几个旷课的学生,她就叫其中的一个同学把蛇弄出教室,那个同学就把蛇抓了,包到一个布袋里,拿出去藏到教室门口的花坛里。等那堂课下了之后,我跟另外一个同学把那条蛇找出来,残忍地把它扒了皮,那张蛇皮味道很难闻,我还保留了很长时间,用纸包的很严,但是味道还是会散出来。那条蛇是一条黄绿色的蛇,大概有腰鼓的鼓槌那么粗,据说有毒,但是我们没有人被咬过,也就不知道有多厉害,应该是微毒吧。我们把它扒了皮就埋在了花坛的一枝花的下面。那是一枝月季花,我记得很清楚那花的样子,因为那是我头一次把一条蛇给扒了批,那肉是白的带着血丝,那种记忆太深刻了。所以后来有人吃蛇肉,说很好吃,但是我总觉得很恶心,不敢吃。后来我特别注意那个花坛,注意埋着蛇的那枝花,我发现那花长的很茂盛,在一丛花中,它显得特别突出。但是我倒是特别好像害怕看到那枝花,可越是怕看,眼睛却偏偏望向那里,那种心里特别奇怪!

 

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考上了别的高中,离开了那个学校,就再也见不到那个花坛了。那个女老师还有我的一些同学都还在那个学校里,但是我自从离开了那所学校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到如今。

 

上高中之后,我忽然特别喜欢学习化学,其实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物理和化学课。但是到高中之后,我只是喜欢化学,主要是很喜欢那个化学女老师,我觉得她很和蔼可亲,所以在高一的第二个学期的一次化学综合考试中我考了个全年级的第一名。除了小学时我曾考过一两次全年级第一名之外,这是最后一次考第一,此后就再也没有考过什么第一名了。而物理课我却忽然的在第二个学期不喜欢了,原因是我们那个男的班主任物理老师让我很不舒服,比如在刚刚上高一的时候他就让我写入团申请书,我就很讨厌,因为我不喜欢那些团干部,我觉得那些人都太装逼,表面上表现的很积极,其实都是给老师做样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就很反感,所以我就不喜欢入团。但是我这种落后思想又不敢表现出来,其实我是那种表面上看很老实,可是心里很捣蛋的孩子。我这个人主意很正,就是固执,一般的人很难说服我。但是这个老师总是一有机会就跟我说让我写入团申请书,我只好说我不会写,但是他说那就让团干部帮你写一份吧,我实在烦他再跟我说这事,就说那好吧。就这样,我们班的班干部帮我写了入团申请书,就这样入了团。但是后来到第二个学期,我跟这个物理老师也闹掰了,有一次我上他的课,跟别的同学说话,他叫我站起来批评我,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后来就不爱上他课,有一次班里面组织歌咏比赛,进行练唱时,我在看课外书,他特生气,就走过来把我的书抢走,放到讲台上,让我下课找他。下课我找他要,他却不给我,我就慌了,因为那本书是从市里新开业的图书馆里借来的,要是不能按期交还,就要罚款。他让我写个检查再让我找他要书。我很生气也很无奈,当天晚上我写检查,一口气写了三篇纸,现在我也不知道都写了什么,但是确实写了三篇纸的内容。第二天交给他,他也很吃惊,他以为我也就写一点知错就改之类的。但是我那检查里根本没有那些。他说我先看看。不过这次他倒是让我把书先拿走了,我很高兴。过了几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让我等一会。就在我等他回来的那一段时间里,我忽然听其他的老师聊天,无意中听到的事情让我大吃一惊,其中的一位穿蓝衣服的女老师跟另外一位说:“李老师,你听说一中的事情了吗?”

那个被称为李老师的回答:“不太知道,只是知道死了一个女老师!”

穿蓝衣服的女老师说:“知道怎么死的吗?”

李老师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穿蓝衣服的女老师说:“太奇怪了,死的是一个英语老师,人长的还挺漂亮,前两天晚自习下课,她从一个花坛经过,突然从花坛里窜出一条大蛇,一下缠住她的脖子,把她咬了两口,接着把她脖子勒紧,一直到她昏过去,当时天黑,也没有人,等别的同学看到报警送到医院已经很危险了,再加上中毒,本来开始抢救过来,可过了两天还是死了!你说吓人不,花坛里还有蛇!”。

我当时听了又惊又怕,一下就想到我们扒蛇皮的那个花坛和那枝月季花。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老师也不可能说假话,而当时说的也不可能是开玩笑,而当时是传出来原来的学校死了一个英语老师。后来证明就是教过我的那个英语老师。姓孙,叫孙小英。

 

我听到这种消息,就站在那个办公室里发呆,那个物理老师回来叫我,我也是恍恍惚惚地,他那天跟我说的话我也是模糊不清,似乎他当时就是想把我写的检查还给我,跟我说我写的文字很不错,他还鼓励我,说今后可以在写作方面发展,还说以后不再批评我了之类的话。我当时也没有当回事,因为脑子还在刚刚听到的那个女老师的事情上,我想不明白那件事,另外有一种后怕,觉得自己后来没在那个学校上学真是庆幸,觉得如果自己还在那个学校上课,也许那条蛇是不是会袭击我呢?还有我那另外一个一起杀蛇的同学也没在原来的学校上学,他后来考的是另外一所高中。所以我觉得那个女老师被袭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事情的根源还是因为她而起的。如果我们喜欢上她的课,也就不会去抓蛇,不抓蛇也就不会杀死那条蛇。我后来一直认为是那条蛇转世再成蛇之后回来原来的地方报复。所以,后来我就再也不进那个学校,即便从门口经过,也就是从外面看看,决不进去,我怕还有蛇出来也袭击我。

 

那个物理老师说话也是算数的,至此之后无论我上课做什么小动作和说话,他都只是批评别的同学,绝对没有再批评我,但是他也很奇怪,提问也不再提问我,即便依次提问时,他也跨过我不叫我,这也让我很受伤,我觉得我被他抛弃了。后来我与他再不说话,他见到我也是躲着故意彼此错开,尽量不走碰头。这是我得罪彻底的第二个老师,叫魏东方。

 

当然我这第四个故事除了说那个英语老师,还有一个女同学,这个高中女同学当时就坐在我的后面的座位上,脸色也是苍白的,但人长的还算标致,胖胖的,脸方方的。平时也不喜欢说话,即便说话却总是顶人,把人噎的够呛,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怪怪的。我自从知道她坐我后边就觉得很不舒服,也不喜欢她,所以也就不喜欢跟她说话。但是我倒感觉她倒是很喜欢跟我说点话,但是我不喜欢,就避免给她说话的机会,所以我的记忆里跟她前后桌的时候没有与她说过几句话。即便说过,也是比如她的笔或者橡皮之类的文具掉地上,她让我帮她捡起来时说的。我大概在她前面坐了有两个学期的时间,在那两个学期的时间里,我就总觉得别扭,总是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有一股凉气。我这个人说起来是太敏感了,对于外部的异样的信息似乎都能够接收到,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就不出门了。有很多次我做梦梦到一些事情,结果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在现实中所发生的事情就真的如同梦里的一样,这使我相信自己有一种预感未来的能力。当然这种感觉也让我感觉到焦虑,因为你提前预感到的事情正在如你所预感的走近时,你一定是很紧张的,特别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阻止自己睡觉时候做梦吧。

    总之,我坐在那个女同学前面时候就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很是讨厌她,不喜欢她,也不愿意跟她多说话。再后来终于调整了坐位。

    在调整了座位之后,我终于感觉轻松了许多,后背也不感觉冷了。但是,我虽然跟了别人一座,但由于与她的座位还是比较接近,所以她的日常动作我还是看得很清楚,我发现这个女同学的确和其他的人有些不同,比如她总是喜欢斜着眼睛看人,说话的时候从来也不笑,总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特别是一到下午,我就发现她很不高兴,很忧郁也很烦躁的样子。当然那时候都没有长大,我们都是贪玩的年龄,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注意这些!而我在那两年一直暗恋着另外一个女同学,那个被我暗恋着的女同学做在后面的座位上,有一段时间我就老爱窜座位坐到那个女同学的后面去,喜欢跟她接近,但是我只是心里暗恋着她,她根本也不知道。其实那时候的心里特别微妙,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就是觉得能靠近她,跟她说几句话,或者偷偷观察她就觉得很幸福。她那时候喜欢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夹克服,走路也是婀娜多姿,让我觉得特别美!
    但是我觉得很奇怪的事情却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这个让我喜欢的女同学和那个让我讨厌的女同学,她们两个却很要好,有时候还经常在一起,这让我很不能理解。特别是快高中毕业那段时间她们竟然经常一起上学放学!这让我还真有点不能接受!
    说起来我们那所高中,大部分的同学其实都是官二代,就我所在的那个班就有两个副市长的孩子,一个人大主任的儿子,还有什么市委秘书长的儿子还跟我同桌了一年,当然什么局长、厂长、工会主席的儿子女儿都跟我是同学,其他的小官子弟更是普遍的,不值得一提。我说的这个奇怪的女同学也是财政局长的女儿。就是这样的一所学校,所以学校的老师也不是很好管理。但是其实我们这届的两个班(后来高三分成了三个)的学生都算老实,特别坏的不多,但是打架斗殴的事情也还是有的。
    而实际上,在高中的那三年时间里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事情,恍恍惚惚的我们就混到毕业了,但是毕业那年我居然还因为考试犯规跟另一个外号叫大姐的同学互抄被抓,差点不给发毕业证,后来补考才过关,本来学校想给我们处分,可能考虑我们日后的前途也没处理我们。就这样大家各奔东西,各寻出路去了。后来毕业后我第一次参加工作就去了一家制药厂,因为我父亲是医药系统的。这个我在前面讲过。而毕业后,同学之间慢慢地就都疏远了,特别是女同学更没有什么联系!我只是在刚刚毕业那段时间还去过我喜欢的那个女同学的家里,记得那时候她有个姥姥在家,挺和蔼可亲的,给我特别深的记忆,至今她家屋子里面的样子我还记得,我见过她的妈妈几次,很高的个子,还见过一次她的父亲,是个工程师,个子却不高,跟我握过一次手!后来我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就不再找她了,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很喜欢她,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爱,但是这个人的确在心理上影响过我的人生,特别是对女人的感情。再后来我知道她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再后来我偶然的一次在路上碰见她,已经是10年之后的事情了,我跟她一起吃了一次饭,她告诉我离婚了,孩子跟了他父亲,她只是一个人,也见不到孩子,我感觉她挺忧郁的样子!那时候她似乎在做保险。在那段时间,我们还见了几次面,也就是在那时我们有一次忽然就说到那个奇怪的女同学——王雪,这时候她告诉我,王雪自杀了,上吊死的!我当时很诧异,她就跟我讲了王雪大概的经历:原来毕业后,她父亲就给她安排了很好的单位,后来她就又被家里介绍了男朋友,不久就结了婚,男方的家庭环境背景也十分了得。两家条件都好,两个人的工作也好,但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两个人却经常吵架,而我这个女同学就特别爱生闷气,最后还是可能有了抑郁症,在一次争吵之后,她就在当天上吊自尽了,而那天也是下着雪!我喜欢的这个女生继续说,王雪自杀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很大,也可能是这件事之后她自己才决心离婚的!
    而我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不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头皮发麻,当年我坐在她前面听课时后背冷飕飕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又出现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好一会,那种感觉才消失了。
    再后来我就去了北京,一去就是十几年,我跟我这个喜欢的同学也再一次失去了联系,后来很多次我跟她联系过,那时候还在使用寻呼机,我给她留言,她只回过一两次就不再跟我联系,我想是不是她又恋爱了!女人基本都是这样才会断绝其他的关系!那十几年我也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了!而我再一次见到她则是又过了十年,那是后话!

 (未完待续)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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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

江铭

11篇文章 152天前更新

本名王宝明,笔名江铭,字谦,号壶翁老人。中医世家。 1969年生于河北秦皇岛,祖籍湖北天门。1996年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美术教育系。独立批评家、策展人、艺术家。曾先后创办《秦皇岛地情》《万里长城》《中国长城博物馆馆刊》《后脚跟》(民刊)等杂志及《中国当代艺术网》网站。先后从事过记者编辑、办公室主任、杂志主编、策展人、美术馆学术馆长等工作。 著有专著《中国后现代艺术》(台湾飞鸿文化出版,正式发行);《后波普浪潮》(香港出版,正式发行);《黑白立场》(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新华书店发行);丛书《中国杰出艺术家系列》等。策划国内外重要学术展览数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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